山岚

《为谁辛苦为谁甜》24. 矛盾——我不会喜欢她吧？

  ♥／我们都是情感的矛盾体。／

  王凌晨躲不过许妍她们的“逼问”，就只好顺着她们的话扯了个慌，说李念一是她的亲戚。

  “那她是你什么？”

  “她是我的……”王凌晨想了想，抬头看见李念一正在和其他老师在门口说话，她笑得很开心。

  “一个比较远的小姨。”

  李念一回头正好对上王凌晨的眼神，她走进她们宿舍，其他人都在和她打招呼，唯独王凌晨，一直盯着她看。

  “怎么了，我脸上有东西？”

  李念一推推眼镜，很自然地靠在床边。

  许妍她们都挪开了些，看她们俩的眼神又不一样了，王凌晨移开视线，拿出知识点来看：
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

  “看一会儿就去洗漱睡觉，别闲聊啊。”

  李念一看了眼时间，总感觉王凌晨的状态有点奇怪，但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情况。

  既然有亲戚这层关系在，那王凌晨之前的一切行为又都解释得通了。

  李念一腰受伤那会儿，王凌晨每天早读都会在办公室待上半节课之久，给李念一揉腰兼背书，不过揉腰的效果很好，但背书的效率就可想而知了。

  有一次还让白文菡给撞见了，但她好像司空见惯的样子，只是微微有一点惊讶的表情，还关心了李念一的腰伤，后来的几天早读她就很自觉地没有再进来过。

  再者就是王凌晨上语文课总是心不在焉，总在看李念一，眼神太过于明显以至于被李念一点名了好几次。

  课前课后也常常跟在李念一身边，帮着拿东西、接水，成功地尽到了“课代表”的所有职责，旁人看不出什么，办公室的老师会夸王凌晨这个课代表用心且尽职，但被她特殊照顾的李念一就有些受宠若惊了，总觉得不妥，所以她好了后就在学校里和王凌晨尽量保持距离，却也不能太刻意，她知道自己单方面这样是会伤人心的。

  

  季雨涵把衣服拿出来晾好，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给白文菡送到了办公室，本以为白文菡怎么也该对自己笑着说声谢谢的，结果她头都没抬一下：

  “谢谢，辛苦季老师了。”

  白文菡接过袋子也不检查检查，直接放到了脚边，又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。

  季雨涵客气地回了句，多余的话也不敢说，再一次被白文菡的气场吓退。李念一不在办公室，季雨涵走出语文组的门，长舒一口气，像是劫后余生一般，她扶额叹息：

  “真让人猜不透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下周将迎来第二次月考，李念一体谅她们学习九门学科的辛苦，从来不占用体育和自习课，不过学校的大环境在，从高一几乎每个人都会利用零碎的时间学习，虽然李念一更希望学生能放松些，但在应试的潮流中，竞争愈发激烈，没有人不被裹挟，她也只能照做。

  从老师到学生，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紧张，学习和工作量也不少，李念一几乎不午休，每次晚上回去都要快十一点了，她累得只想瘫在床上，照这个状态下去，她想自己估计过不了多久，就要产生职业倦怠了。

  不过还好，有王凌晨在。

  近两个月的接触，虽然李念一感觉王凌晨身上总有种忧郁的气氛在，不算阳光，但对李念一而言，她一直是太阳般的存在，像大白兔奶糖，吃了一颗还会让人想吃第二颗，很甜，充满幸福感，但是糖吃多了会有蛀牙，所有事情物极必反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。

  记得初见时，李念一以为王凌晨是个阳光开朗的小姑娘，慢慢的，她发现她内敛沉重，又好像心事重重，有时也会有孩子般的童真。李念一在窗户外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座位上认真做题的王凌晨，她对她充满期待，就像期望着自己种下的果，会开出惊艳世人的花来。

  

  月考如期而至，结束后的那个晚自习，李念一邀请王凌晨去操场散步。

  准确来说不算邀请，是李念一想找学生谈话，把地点放在了操场，也没法拒绝，事实上她也只找了王凌晨一人谈话。似乎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，她在王凌晨给的这个蜜罐里越陷越深，不自觉地任由对方靠近，而自己也一起共享着这份甜。

  进了十一月，校园里的黄绿参半，但那灰黄的残叶更胜一筹，三三两两飘落在行人的脚下。

  晚上的操场只有她们，两个隔着十厘米的身影在不明亮的路灯下越走越长。

  “冷吗？”

  李念一先开口，今天白天天气不错，只是到晚上起了风，她怕王凌晨穿的少。

  “不冷的，今晚的风很柔，很舒服。”

  王凌晨双手揣在校服兜里，抬头看见了天上的星星，很多，很亮。这是她和老师第一次这样散步，而且是考完了试，她很轻松。

  “有想好选的科目吗？”

  李念一知道现在说这个问题有点早，但她还是想了解王凌晨的想法。

  王凌晨想了想，说道：

  “我比较喜欢历史，成绩还可以，其他的，都差不多吧……噢！”她突然想起来什么，抬起头来看了看李念一：

  “我想选地理。”

  “地理？”

  李念一从小地理就不好，地形图看不懂，方位从来认不清，也不认路，生活和学习中隔绝了和地理有关的一切，平时出门都在靠导航，但她对地理好的人总是很崇拜，觉得学好这门学科真的是需要些天赋……

  “为什么想选它，感兴趣？”

  “感觉很实用……老师，”

  王凌晨说着便转头问李念一：

  “你不喜欢地理？”

  “我一直学不会地理，感觉很难……”

  意料之中，王凌晨心中暗暗发笑，继续道：

  “没事老师，我可以学好地理，到时候带你出去就不怕会迷路了。”

  李念一停住脚步，心中疑惑：她怎么和【心居】上那个女生说的话一样？

  “怎么了吗？”

  王凌晨回头看停下来的李念一，她清楚李念一在想什么，毕竟网上的话是她和老师聊出来的。

  “没有，”

  李念一跟上来一起走，笑着道：

  “你能学好就行，我可以靠导航。”

  她感到奇怪，自己平时很少和王凌晨说私人的一些事情，但偶尔会在网上聊起来，但她好像又什么都知道，李念一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和那个网上的小女生认识啊。

  “我应该比导航靠谱。”

  “哈哈哈……那有机会你就带着我走呗。”

  李念一看王凌晨还在坚持就给了她一个台阶下。

  王凌晨乖乖点头，回答地认真：

 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

  李念一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建设防线，和王凌晨保持些距离，一边又无法拒绝王凌晨的靠近……

  她不想要的是她想要的……

  好像这种感觉，在第一次恋爱的时候出现过……

  ～～～彩蛋🌹：【我不会喜欢她吧……】